科学家。续

by白雪

男人看向被锁在电椅上的女孩，不知为什么，折磨的兴趣突然没了，当然，这只是暂时的。

“我锁了你多久。”男人看着她，就站在她面前。

“唔，我不知道，我已经忘记了。”身上的鞭痕，脚下暗红的血迹，已经让她没有了时间概念。

男人看了看墙上并不存在的窗户。

“天应该很蓝吧，”他抚摸着女孩的脸颊，“想出去走走吗，”他顿了顿，“嗯……或者说是，逛街？”他不懂这些。

女孩看着他，任凭他抚摸着自己，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。

女孩清楚的记得，他们曾一起逛过一次街，那还是初次见面的时候。

“可，可以吗？”她的声音很虚弱，但也有一丝期待。

男人没有迟疑，动作尽量温柔，慢慢帮她解开锁链，而当脚接触地面的那一刻，女孩却因为过于虚弱倒在他怀里，昏了过去。

女孩醒来时，正躺在床上，身上已经被洗干净了，一件红色的连衣裙叠好放在她的枕边。

“醒了吗，那就赶紧穿好衣服，我不想看着光着身子的你，又激起性致来。”男人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，研究着他口中的科学。

“我，可以了。”女孩吃力地走过来站在他身后，显得不知所措。

椅子上的男人将椅子转了过来，看着她，“你……很美，这件裙子很适合你。”随即便站了起来。

男人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，看着她。

他们就这样对视良久，男人才略显笨拙地牵住她的手“走吧，天色已经暗下来了。”

“嗯……嗯好。”女孩乖顺地回应他，一步一步慢慢向前挪动着步子。

长时间的囚禁使她已经忘记了如何走路，甚至惧怕阳光。

好在天色渐渐暗下来了，一路上，男人也耐心地牵着她，教她走路，和她讲述着被囚禁期间她所不知道的事。

她也认真地听着，听着男人用好听的声音，用专业不带感情的词语描绘着这个世界。

竟然莫名有趣，想到这，她不禁笑了。

虽然声音很轻，但男人还是听到了。

“怎么了？笑什么呢。”

女孩连忙收起笑容，“啊，没什么，我有点饿了，你可以给我买点好吃的吗？”她看到冰淇淋摊，眼睛瞬间就变得亮晶晶的，小心翼翼地问他“可以……吃冰淇淋吗？”

男人盯着她眼睛里的星星，迟疑地说“在饥饿时补充食物是人类最基础的生理需要，可是我不认为冰淇淋可以……”

女孩眼里的光瞬间暗淡下去，急忙说“啊没没事其实我也没有很饿的……”

而他当然捕捉到了女孩情绪的转变，他虽然不懂，但还是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，看了很久，像是在努力理解什么似的，最后他败下阵来，对女孩说：“如果……你想吃的话，在这等我，我去买给你。”

女孩看着他跑走的背影，她突然觉得，他变了，如果是以前，他必然不会为了她去排队买冰淇淋这种没有意义的……食物，但现在他却愿意跑着去买冰淇淋，这是为什么呢？

她好像也不懂了。

她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红裙，平日里曾最喜欢浅色系衣服的她，却觉得张扬妖艳的红裙美得动人心魄，她是否真的已经习惯了被他饲养，成了他的实验品呢？

也许……从一开始她就是情愿的吧？

滴——滴——

“前面的！快躲开！这车子失控了！快躲开啊！”

她心下一惊，下意识想躲开，却因为腿软反而一下跌到了地上，身子再使不出一点力气，她知道，自己躲不掉了……

（回忆）

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……”

“你真的很特别……”

“你永远属于我……”

“是我饲养的实验品……”

“我永远不会离开你……”

“I love you forever……”

滴——滴——

生命的最后一刻，她好像看到那个人拼尽全力朝自己跑来，听到他好听的声音，不停地叫着自己的名字，而不是叫她实验品……

“不……不要，为什么……”他的脸上淌着泪，眼里满是震惊和不解。

女孩从未见过他的这种表情，她吃力地伸出手，想擦掉他脸上的泪，“别……别哭了，这种表情，不适合你……”
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啊，我不能，一直陪着你了……”

“不……不……你不能……”他无力地抱着她，不知所措。

“呐……I love you forever……”

他看着女孩身下的血，殷红一片，和她今天穿的红裙一样妖艳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……”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

她死了，在他的怀里。